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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中奇缘续奇缘 (三十七)

(三十七) 三角



孟西漠将轮椅转过去,严肃地问费伦嘉:「这女子是我朋友的媳妇,带着个两岁孩儿离家,朋友遍寻不获,原来都在这里!能否请相爷帮个忙,叫公子交出稚子?」

费伦嘉觉得十分羞愧,儿子见色起了歹心,却碰巧是释难天的人,现在明显要给一个交待!自己决不能得失大漠如此有势力的人,唯有教训一下爱德,希望息了九爷的怒火。

啪!

「逆子!你从来没有少了女人,岂可这般毁人清誉?愚不可及!还不把孩子带出来?」

爱德被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,惶恐地说:「父亲!孩儿不过害怕失去玉儿,於是信口雌黄,根本没做过如此败德苟且之事!她那孩子也一早死了!」

孟西漠见他着急,决定再多加一脚,怒道:「哼!好端端的如何就死了?我看你现在才是信口雌黄,快带孩子出来!」

费伦嘉见孟西漠馀怒未消,便狠心真的就加一脚,让爱德切切实实地跪下说话:「我让你还在撑!」

「她的孩子真一早死了!怎样带出来?要不是遇见我,小娘子也已经是个死人!我掏心掏肺,她整天却只会找你…」可怜爱德脸上是火辣般痛,心里却是打翻醋埕般酸。

爱德十分委屈地向费伦嘉说:「父亲,那孩子真的一早就死了,我还好心命人把他葬掉!」

孟西漠愈听心愈痛,真的要犯病……他不愿费伦嘉无端多了心思,坏了他此行已经得到的结果;他深吸一口气,强撑着说:「相爷可否借地方一用?待我先救醒故人,再跟你细问结果?」

费伦嘉听得明白,他要自己和爱德都出去,回来後让他知道关於孩子的答案;无奈错在儿子,能有下台之阶当然最好不过。



他们一离开,孟西漠便心绞痛得缩在轮椅里,幸好琳㼀之前让他吃了特别配制的药丸,加上现在为他针灸止痛,这才不会痛至昏厥。

过了好一会,孟西漠终於缓过来…

「怎麽样?好些了吗?」琳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「嗯。玉儿怎麽样?」孟西漠点点头回应。

「虽然情况不太好,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。」

「恶血只停留在脑里对吗?」

「是的。」琳㼀收回了孟西漠手臂上的金针,坚定地说:「九爷的心绞痛发作了,今天不可施针,我来吧!」

「有劳了!」

过了一盏茶左右,金玉终於醒来,她见到孟西漠坐在床边,觉得很奇怪:「九爷甚麽时候来了?红姑怎麽不通知我?」

「妳不舒服,我不让她通知妳,多睡一会吧,我陪着妳好吗?」孟西漠明白现在唯一可以做的,就是顺着病人。

金玉并不知道自己受伤了,只知道她的九爷忽然对她很好,甚至好像有些宠她:「好。」





那边的费伦嘉退出去後,捉住爱德大兴问罪:

「你是迷糊了还是真的忘恩负义了?释难天的活命之恩全抛诸脑後罗?这麽多女人,为何偏要释难天看上的女人?」

「父亲,我救下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孟九…爷…看上的女人呀!这怎能怪我?况且那甚麽活命之恩,我可一点印象也没有,都是父亲告诉我罢了!」

「你…」费伦嘉的手掌已经提到半空,只是看到爱德脸上红肿起了的一大片,终究是舍不得再打下去!

「唉!那时候你年纪少,而且病得不轻,不记得了也并不出奇;你只需要记住释难天救过你,也救过我的命,这就可以了!」

「父亲,就算如你所说,可我们也不用一直都听他的呀?这一次单于能够给你的,安归王根本给不了!」

「那不过是单于需要我的时候所作的利诱罢了,释难天说得对,与虎谋皮是不智的,我也不想被匈奴人一直钳制!」费伦嘉可以选择的情况下,绝对不想背叛自己的国家,毕竟他也付出过不少心血。

「那父亲就甘心交出兵权了吗?」

「放心,只要与安归王成为姻亲关系,那大权仍在我这边…」

「父亲,我真的不喜欢曼罗莎!」爱德想起曼罗莎小时候的刁蛮难缠,不禁打了一个哆嗦!

「傻孩子,你用不着喜欢她,只要娶她就可以了!」费伦嘉轻轻拍了拍他的儿子问:「那孩子真的死了?」

爱德跳起来说:「父亲,你要信我!发现金玉的时候那孩子已经死了,我还一片好心把他安葬,孟…九爷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!」

「但愿能让释难天相信,你先告诉我孩子葬在哪里?」

费伦嘉是真害怕,孟西漠会因为孩子的事迁怒於他,毕竟以後仰仗他的地方有很多。



月影从费伦嘉父子离开房间後,一直十分警觉房外面的情况,因为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费伦嘉对九爷的恭敬,是单纯地只为活命之恩;相反,他相信一个恋栈权力的人,随时可翻脸不认人!

琳㼀没有月影的心眼,她只专注病人,她那虚弱得在轮椅上睡着了的病人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孟西漠忽然在睡中乍醒,口里惊叫着玉儿!

「玉儿…我在这…」

琳㼀立即过去安慰着:「九爷,金玉没事。」

孟西漠看看床上熟睡的金玉,吁了一口气:

「她的情况可以回府吗?」

「可以的,她也没有即时的危险。」

「那好。月影,去把他们叫来,我要带玉儿回去!」

爱德纵有千万个不愿意,亦根本不可违抗,他怏怏不乐地向孟西漠陪过罪,然後交待孩子葬了在哪里,便咬着牙看着他把金玉带走了。



回到海子府,孟西漠第一时间通知了卫无忌;始终,他们才是夫妻…



「玉儿!玉儿!」卫无忌看见昏睡中的金玉,十分担心,他一把拉过旁边的孟西漠,却因为用力过猛了,几乎把他从轮椅拉跌在地上…

「九爷!」月影眼明手快地把他稳住後,大怒:「你眼里就只有你的金玉,没别人啦?弄伤九爷你可担当不起!」

卫无忌不过一时情急,忘记了孟西漠不比自己是个军旅之人,用力过猛了;望住孟西漠一片红肿的手腕,还微微地喘着,立即很後悔:「对不起,有没有弄伤了?」

「没事…咳…是我自己坐不稳罢了…」他转头对月影说:「我没事,你先出去。」

「不,我怕你又被坐不稳…」

「月影!」孟西漠有些微愠:「你去看看我的药好了未。」

月影无奈,离开前狠狠地瞪了卫无忌一眼,只不过对方并没有看他,而是抚着床上金玉的脸庞,在轻声细语;再看旁边的九爷,悲伤正从微微颤抖的身躯汹涌着出来…

月影心痛地嚥了一下,转身离开。

孟西漠闭了一下双眼,不让悲伤流下来,再吞回所有苦涩,轻声地说:「玉儿她没事的,我们用了些药让她好好的睡一觉,不过…」

「不过甚麽?你别吓我!」

「玉儿的神志有些迷糊了,她不记得逸儿,似乎…也不记得你…」

「你说甚麽?不会的!」卫无忌整个人跳起来,他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。

对卫无忌来说,这怎麽可能?他们两人经历了这麽多,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,逸儿更加是他俩爱情的见证,怎麽会不记得?如何能忘记?一定是骗人!是孟西漠骗他的!

「你是骗我的!无论如何玉儿都不会回到你身边!错过了就是错过了!你岂能如此卑鄙?」卫无忌指住孟西漠大骂。



孟西漠听到错过了便是错过了,心房就像被尖刀插入一样,一阵锥痛!他伸手掩住了胸口,稳住自己的心绪,无奈地说:「我多希望自己是在骗你,我多渴望玉儿身体福寿,生活无忧!我以为只有你才可以让她幸福,所以从不作非份之想,可是…可是…玉儿现在幸福吗?她到底发生了甚麽事弄成这样?你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?」

孟西漠开始控制不住心神,心又再次绞着折磨他…

卫无忌也很心痛,他也不明白为甚麽会变成这样,不过,有一件事他知道但不会说出来,就是他知道金玉一直没有放下过孟西漠…

金玉不时对着那封最後道别的信发呆,也时常向酒铺的客人打探释难天的消息,不过在这一年多里,孟西漠就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,渺无音讯。

「都是你!如果逸儿不是早产,身子岂会这样虚弱?你跟本没有尽心医治和调理好孩子就交还给我们,然後一走了之!玉儿就是因为失去儿子,受不了打击才会离家!都是你的错…」



是吗?原来,一切都是我估算错误所引致的吗?假如不行险着让玉儿早产⋯又或仍然守护着她们母子,那孩子的命运便会改写?

孟西漠的心绞痛得厉害,他忽然很讨厌自己这个病,一向以为稳住情绪难不到他,可这两天他已经发作了好几次!这一次他决定咬着牙,跟这痛顽抗到底!

「九爷,你怎麽了?」卫无忌察觉到孟西漠很不妥。

「⋯⋯⋯咻⋯」除了喘气,他说不出话来。

卫无忌见他揪住自已胸口的衣服,豆大的冷汗,全身痛得几乎都缩起来了,一时间也十分担心,是否自己说话太重?

「我去叫人!」

卫无忌愈看愈觉得不妥,正想转身跑去叫人,却被一只虚弱颤抖的手抓住了!

「不⋯要⋯」

「为什麽?你这样辛苦,万一出甚麽事,我也肯定不能活着离开了!」

「过一会⋯没事⋯吓吓⋯」孟西漠的手依然拉住卫无忌不放;明明是软弱无力的手,卫无忌就是不敢将他拍开,因为实在不忍心再伤到他了。

过了好一会,剧烈的心绞痛终於过去,孟西漠的魂这才回过来。

卫无忌蹲下来问:「好些了吗?」

「嗯。待会甚麽也别提起,否则他们不让我医治玉儿。」

「你这样的身子可以吗?」

「放心,我不会乱来,玉儿对我来说…也很重要。」

「…」

「别误会了,我不会忘记你们是夫妻的关系,更不会乘人之危。」

「不是这样…九爷,我是相信你为人的,可是,玉儿到底怎麽了?」

「说实话,我也不太肯定,玉儿有恶血堵塞在脑里,到底影响有多大?由於我们知道的病例不多…」孟西漠忽然觉得很虚弱,闭目调息起来,卫无忌虽然心有些急,却也并没催促。

「九爷,你要先休息一会吗?」

「没事…」

孟西漠口里说没事,其实每次心绞痛发作过後,他整个人就会虚脱,之前未有琳㼀给他特别配制的药,他更是一定会昏过去,现在亦不过是比昏厥好一些。

「我看你还是别说话,先休息一下,也不急在一时,这里有我守住玉儿就可以了!」

「吁…那好,玉儿醒了别刺激她,无论她说甚麽,顺着她就可以了!」

「放心吧。」

卫无忌推孟西漠出房外面,让他的仆人接手推回去休息。





大牢内。



「你们甚麽时候放我?我要见孟九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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