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台的前世今生 (二十五)
(二十五)
灵恩医院大门外，这两天都在傍晚停着一部深黑色的车，他在守候着甚麽？有可能是一个人，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失落的故事。
像昨晚一样，车里的人吮吸着手里的香烟，定睛地看着生活规律地放工出来的胸肺科主管医生，看着他慢慢步向停在路边的白色特斯拉，打开司机位置的门，伸出去的手今晚却凝在了空气中…
于明诚好像叹了一口气，然後转身向着明楼的黑色宝马走过去，几乎是立即，有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男人围上来！
「认识的！」明楼在车里扬声说了一句话，那些保镖便散去。
于明诚有些无奈地说：「想必明先生在等朋友，只不过这里仍然属於医院範围，请明先生不要吸烟。」
明楼忽然大笑起来：「哈哈哈…竟然是为了叫我别吸烟！」
于明诚皱了一下眉头，冷冷地说了一声：「对！」 然後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回去。
「等等…于医生有空喝杯咖啡吗？」
于明诚停下来但没有转身，依然是背对着明楼，他深呼吸了一下，冷淡地说：「这麽晚不喝咖啡。」
「那…喝蜂蜜水？」明楼的眼神柔和，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背影。
于明诚微微抖动了一下，甚麽都没说继续向着自己的车行过去，当拉开车门的时候停留了几秒，然後才上车，开走。
明楼轻轻叹了一口气，摆摆手也叫司机开车离去。
曾经排除万难走在一起的两人，既爱得张扬，却又不能张扬！
那时候彼国天气十分乾燥，明楼容易流鼻血，于明诚总会在睡前给他预备一小杯温暖的蜂蜜水，那甜度刚好，温度也是刚好。
于明诚把自己关在房里，机械式地播着同一首歌…
他有些恨今晚见到的那个人，让他想起两人曾经义无反顾爱在一起的时空，和寒冬腊月互相取暖的日子，还有那临别依依满嘴甜蜜的承诺，想起这些都会令他心痛想哭！
但他不哭！
因为不珍惜自己的人，不值得为他哭！
于明诚嗤笑一下，喝掉杯中红酒，倒头去睡…
他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明楼在对面的大厦，手里拿着冲锋枪对准了自己，下一刻竟然豪不犹豫地向自己开了一枪！
子弹贯穿左肩血流如注，却一点都不觉得痛，只是眼泪不停地流下来，流得比血更多，颜色也由透明变得愈来愈红，红得像血！
「哥？哥哥！你醒醒！」
「嗄…嗄！」于明诚惊慌地坐起来：没有明楼，没有枪伤流血，只有于曼丽神色慌张地扶住了自己！
他喃喃地说：「没事…做梦…做恶梦了…」
于曼丽松了一口气：「做了甚麽恶梦这样伤心？」伸手去抺对方的眼泪。
于明诚自己用袖子抺了两下，深呼吸了两下，完全醒透：「乱七八糟的梦，不记得了，妳回去睡吧！」
「我明天休假，不用早起，哥哥真的没事吗？」于曼丽不太放心。
于明诚亮了床头灯没好气地说：「哥没事，反倒是妳这麽晚才回家，跟明台在一起吗？」
于曼丽吃吃笑着说：「不然呢？」
于明诚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问：「看妳这样甜丝丝的样子，进展不错罗？」
「嗯，他外表有点不羁，但其实很温柔体贴。」
「只对妳温柔体贴？还是对所有女孩子都温柔体贴？啊？」
「说甚麽呢？明台可不是花花公子！」于曼丽认真地说。
「哈哈…妳怎麽知道？对了，他跟哥哥姐姐的关系怎样？」
「嗯，哥哥姐姐很疼他的。只是他的哥哥有点奇怪，第一次见面就说我像他认识的一个朋友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搭讪。」
「是吗…」于明诚的脸色忽然沉下来。
「哥？你怎麽啦？」
「没甚麽，我困了！妳快回去睡吧！」他挤出了一个微笑，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膊头。
「好吧！哥晚安。」
「晚安。」
其实，于明诚心里想着于曼丽说的那一句：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搭讪…难道那些杂志说的绯闻都是真的吗？明楼身边女伴不缺，是城里的花花公子？
明锐东回国後，知道了袁学礼悬赏杀他的两个儿子，十分恼怒！
他把明镜叫到书房：「怎麽回事？为甚麽连累明台呢？」
「父亲放心，尸体发现後已经有人认了劫杀，十分乾净的；至於袁学礼，他没有江湖背景，能顾的杀手根本不入流，花的钱最後只会如同倒进大海。」明镜很有信心地说。
明锐东严肃地跟明镜说：「我们已经不在江湖，黑道的人不接触为好。」
「父亲放心，根本无需利用江湖势力，我跟彭司长的关系一向很好，查案都交给他了！还有就是，一个人如果忽然失去所有金钱和地位，他能选择的生活方式便只剩下平凡安稳，再加上儿女都不在身边的话，很多事就更不会多想了。」
明锐东笑笑：「既然妳这样说我便放心了！托波尔是一个学者，太刺激的日子他过不了！」
「父亲？你…说甚麽呢？」明镜被父亲突然转换的话题弄得满脸通红！
「没说甚麽。」明锐东笑意更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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